2021年4月10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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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第33期(总第3561期) 导报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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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如初
■蒋媛媛
《教育导报》2021年第33期(总第3561期) 导报三版

周末加班,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夜色已然浓郁,广场舞早已觅不到踪迹,只有三两行人匆匆而去。天空应景似的飘来几颗雨点,我下意识地合紧毛呢大衣,快步走向停车场。回想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微风拂面,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可转眼,冷空气再度来袭,真真儿地体验了一把倒春寒。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时针已走向夜里10点。推开门,“正巧”碰见孩子从卧室出来,习惯性地拥抱后,便把包扔在地上,躺在沙发上小憩。待我回过神来,洗手间里的浴霸灯亮了,投射出耀眼的光芒,然后远远地传来了流水的哗啦声。片刻之后,孩子冲着我边跑边喊:“妈妈,妈妈,我东西掉了,快来帮我捡东西。”他拉着我直奔洗手间,只见地上的水盆跟列队检阅似的摆得端端正正的,盆里盛满了水,氤氲的热气正不断升腾。另一边,洗漱台上牙膏端坐在牙刷上,静候着主人。我一脸惊诧:“哎呀,你帮妈妈弄好洗漱水了呀?”孩子狡黠一笑,仰头问道:“妈妈,惊不惊喜呀?”然后,流露出满心期待的神情。其实,浴霸灯初亮时我便知道了他的小心思,作为妈妈,我得默契地去享受这份意外的“惊喜”。我们一边泡脚,一边聊起他在学校的趣事,当脚尖触碰到热水那一刻,一股暖流涌上心田,瞬间便洗去了忙碌一天的疲惫感。

眼前的这个孩子,快要9岁了,我总喜欢在清晨时分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趴在床沿等待他慵懒地睁开眼睛,就像鸟妈妈期盼着小鸟儿破壳而出一般,贪念地想要增强“印随效应”。我们朝夕相伴,他常常流露出温暖的特质。节庆的时候会送我小贺卡;外出购物时会主动帮我提“战利品”;他不时会捧着我的脸,眨巴着大眼睛,晃动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们聊聊吧”;也会在我用平板电脑追剧时对我说:“妈妈,我给你增加一个小时,每天看电视两个小时,我是为你好哦。”

还记得春节里的某一日,我差遣他去买菜。谁曾想到,他还未走进菜市场,便驻足于一位阿姨的背篓前,不一会儿,就蹦蹦跳跳地提回来一包绿油油的豌豆尖。

“豌豆尖多少钱一斤呀?”我随口一问。

“9元,不过我说了一句让阿姨很惊讶的话。”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你说了什么?”我的好奇心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我把10元钱递过去,说不用找了。”他提高了嗓门。

“为什么呢?”我暗自猜想,难道这小子还学会给小费了?

“我看她一个人在市场外摆地摊,应该是第一次出来摆摊,我要鼓励一下她,就像我上次摆地摊别人鼓励我一样。”他说得有理有据。

哦,我恍然大悟,被他的细腻心思所感动。去年暑假,他曾带上我的手工制品到夜市摆过几次地摊,在路人的支持下收获颇丰。他体验过摆地摊,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同理心。“爱人者,人恒爱之”,自古以来,温暖就是会相互传递的。

夜已深,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孩子已悄然入睡,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想今夜他一定会有一个好梦,梦里春光明媚、繁花点点。推开窗户,仰望星空,夜空似乎明亮了许多,窗外依旧有着些许寒气,但我身后的这个孩子让我心生暖意。路漫漫其修远兮,未来的成长路上或许会遇到荆棘丛生,但我相信他会与阳光同行、温暖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