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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第34期(总第3799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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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忆故乡?
■陈裕
《教育导报》2023年第34期(总第3799期) 导报四版

 

《无尽绿》

宋乐天 著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11月

ISBN:9787301263358

■陈裕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读着白居易的这首《忆江南》不免对江南之地,心生向往。而当看完宋乐天所作的《无尽绿》这本书,江南的诱人之处更加凸显。

宋乐天的《无尽绿》是一本充溢着江南韵味的散文集,文中风物并举,一草一木透着杭州生活的烟火气息,字里行间满是对故乡浓浓的依恋。虽然全书以植物为主要描写对象,涉及回忆、考证、风俗与工艺,但并非是植物的单纯介绍,而是把物与人结合,朴素自然的意蕴在清新的文字里绵延,渲染着自由、乐观的情怀。

全书收录了作者近十年记录江南风土的文章和摄影作品。有回忆类,比如《蚕桑故事》;有考证类,如《木莲豆腐》;有风俗记录,如《端午》;还有工艺描述,如《趣味主义》。有人说这本散文集是在大片的色彩和风景之下,都凝结着“物”的气质。比如书中描写乡土、节气、博物考证、工艺风俗、劳作生息等等章节,都把植物凭借自然属性和人的日常融合在一起,把“物用”提炼为情感和成长记忆。其实,物为人所用,人以物为美,都是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温馨画面。人们通过生活里的经验与自然联结、亲近,这种亲和力简单而稳固,不随时间的改变而迁移。就如作者在书中写道:“喜欢亲近花草树木,对于乡村出身的人来说,也算是自然而然的事吧。”

作者宋乐天痴迷于对物与自然的感受,让自己精细体味着自然的动静变化。她感知着外界的气候与时节序列,于冷热交替之中,于花开草长之中,品味着这些色彩与气息的诸多变化。虽然宋乐天多年专注于江南风土的观察和记录,但她毕竟不是一个研究植物的专业人士,也不会用专有名词来解释植物的分类,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通感着身边的景物、记录着生活,同时,怀着乐趣和喜悦用文字和图片分享出来。

宋乐天对于家乡风土的认知自带亲切感,生活中的个人经历也是一种珍贵的乡情体验。本书从作者的观察记忆和实操经验出发,叙述时细腻而温情。书中有关浙江局部风物,从清明果到植物染,都是作者亲眼所见、亲口所尝乃至亲手所做。围绕每一项主题,作者都是以亲身的经历和翻检查阅的材料来保持着对故乡的热爱。这种热爱一直贯穿于作者的生命里,书中收录文章近十年之久,这十年只是作者内心对故土依恋的一个缩影,她把故土的风物置于生活的每一寸光阴,愈发玩味出生活的本真。这样一部从内而外散发出求真气息的散文集,文笔虽平实朴素,却令人洞见作者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生命的厚重。

江南又绿,故土生烟,看宋乐天的《无尽绿》,令我心中荡漾着回忆的温情。这温情有来自于对书中所叙述的江南风物的欣赏,也有对生于乡村的感同身受。回想多年前的乡村生活,与《无尽绿》中的描述有着类似的经历,让我对故乡的怀念又增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