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16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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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47期(总第3064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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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29年温暖我一生的时光
——读《云上》
■胡艳丽
《教育导报》2017年第47期(总第3064期) 导报四版

这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人间亲情,最难书写的也是这亲情,当亲人的此生已成永生,当旧时的平常温暖,全都化成了悲伤的回忆,当一切想要回馈亲人的都变成了永远的遗憾,将这一切付诸笔端,对作者而言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

《云上》的作者不良生,在母亲病逝后的一年里,用哀而不伤的文字,将与妈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化作如摇篮曲一般如梦似幻的歌谣,让母亲那坚韧又柔软的形象,带着满满的光辉,在文字间重生。不良生说“99”为概数,代表缺一满百的缺憾永难弥补,其实他与母亲29年的相处,所要书写的又何止是99件小事。

不良生的父母在他5岁时离异,此后,妈妈带着他这个小“拖油瓶”辗转奔波,不停地搬家努力工作,对日常用度不断地节俭,竭尽所能地为不良生撑起一片俭朴却清爽、干净、爱意满满的家。

在儿子眼中,母亲永远是高大的,她无所不能。在与父亲离婚时,母亲被打得头破血流,依然为儿子抢回了一张7000元的存单,这在日后成为儿子入户上学的一块敲门砖;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再苦的日子里都会变出美食、温馨与甜蜜,让儿子生活得单纯快乐;她可以用灵巧的手做出各种衣服,把家里大小器物布置得井井有条;她可以为儿子出头,一次次打抱不平,也可以拎着大白到学校刷天棚,摆平儿子闯下的祸事。

这一切,我们看上去温馨又熟悉,不良生的妈妈像极了我们的妈妈,虽然生活中的场景、细节有所不同,但那份无微不至的爱,却不曾有别。

患病期间,为了不影响儿子学习,妈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照旧操持家务,辛苦打工。儿子总是天真地以为,强大的妈妈可以战胜病魔,可以一次次超越医学奇迹,可以一次次在医生病重预警后,化险为夷。10年抗癌,用光了母亲所有的体力和精力,爱可以创造奇迹,但生命不能,母亲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体内汹涌的癌细胞,抵挡不住体内如洪水般的积液。

儿子总会长大,妈妈老去一分,儿子便长大一分;在妈妈离世的那一刻,那个妈妈眼中的孩子,骤然成了大人。小时候,是妈妈骑着单车,带儿子经过一条一条街巷,长大了,是儿子骑着车,带着妈妈往返于医院和家里的小路上。小时候,是妈妈目送儿子上学,等待儿子归来,长大了,却变成了儿子目送妈妈永远的离开。

这是一本难以评述的书,读过后,我可以记得很多细节,想象很多场景,仿若看见不良生载着母亲,在坑洼的小路上向医院骑行的场景;也能想象妈妈在寒风中推着餐车,售卖早点的情形;甚至记得妈妈在悲苦岁月中为儿子偷回一把瓜子、一把花生的“狡黠”与“小恶”。只是此生太短,来不及诉母子情长。

“当我思念你,我会抬头看天。”云天之上是来自妈妈的祝福,也是“我”的希望所在。作者深情、忧伤,而不失克制,仿若他的妈妈仍然在世,教导他为人处世的样子,这是一本献给妈妈的书,也是献给天下父母和每一个孩子的书。父母在世时,及时去爱、去珍惜,待她气力流失呼吸化为空气之时,我们剩下的也将只有思念与悔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