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县金沙小学的学生课间游戏(本报记者屈辉摄)
17岁的扎西措是白玉县金沙乡中心小学的一名“特殊学生”,她平时不用到教室上课,全校老师还为她制定了单独的教案,轮流“开小灶”。
“一是怕她跟不上,二是再让她去一年级跟读,耽误她时间。”金沙小学校长章拉尼玛说,去年9月,扎西措找到乡政府,无论如何要求到学校读书。“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帮她解决了吃住问题,发动全校老师利用课余时间帮她辅导。”
扎西措家在金沙乡亚力西村,靠妈妈一个人带她和哥哥姐姐艰苦生活。过去,由于信息不通畅,扎西措家不知道现在上学不但不用缴一分钱,连吃住都不用愁,学校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超龄的学生。
扎西措就一直在家帮妈妈放牧,每年四到五月,就和妈妈一起上山采集虫草。种地放牧只够吃饭,挖虫草是主要收入。”扎西措用还不太熟悉的汉语说。
“挖虫草是目前高原藏区学生阶段性流失的主要原因。”章拉尼玛说,之所以是主要原因,是因为学生个头小、“眼睛尖”,能在草地里发现更多虫草,所以到了虫草季节,很多家长就会把学生带走;所谓“阶段性”,就是学生流失时间仅限于虫草采挖旺季。“像白玉县,主要集中在4月中旬到6月初,牧区的情况更为严重。”
“一头是农牧民一年的主要收入,一头是学生娃娃的终身大计,帮助家长转变观念很重要。”章拉尼玛说,一是要把国家的助学政策宣传到位,二是要让家长从孩子的长远发展看问题。
为此,近两年来,金沙小学就和乡政府积极沟通,乡上开村两委会时,就请老师去宣传政策;学校专门设立校园开放日,请乡上帮忙带群众来看学校的学习生活条件。
章拉尼玛还带着老师们一家一户做动员:“过去青冈菌很值钱,我们就一窝蜂去采青冈菌,现在青冈菌都没人吃了,虫草也是一样的。虫草再好,也有采完挖尽的一天,也有不值钱的一天,最好的虫草在娃娃的书本里呀!”
学校和乡里的努力在今年见到了成效。目前已是虫草旺季,金沙小学177名学生无一流失。
扎西措也是听到乡里的宣传,才下定决心要到学校上学。此前,她既不认识汉文,也不认识藏文,一句汉语都不会说。“到城里买东西、看病都非常艰难。”
“她很勤奋,进步也很快。”土登泽翁是扎西措这学期的语文老师,他说老师们对扎西措的要求就是能看、能写、能读。“而她对自己要求很高,常常问一些写作的问题。”
扎西措说,如果有机会,她很想去读藏文学校,将来可以当老师,也可以当导游。“现在道路通畅了,旅游也发展起来了,我们要学好知识,把家乡的风土人情介绍给更多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