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5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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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73期(总第3090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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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时间治愈伤痛
——读《时光倒流的女孩》
■商艳燕
《教育导报》2017年第73期(总第3090期) 导报四版

《时光倒流的女孩》是美国女作家加·泽文的又一部作品,她的代表作有《岛上书店》《玛格丽特小镇》。《岛上书店》将书与爱情的细致绵长娓娓道来,令我一见钟情且念念不忘。出于对作者前两部作品的喜爱,这本书自然也是不肯放过的。

《时光倒流的女孩》,何谓时光倒流?却原来讲的是一个关于人死后生命不再、但是灵魂延续的故事。阅读中不由想起同样是来自美国女作家艾丽斯·西伯德的著作《可爱的骨头》。

从故事结构上来说,两本书的主线简直太过相像。都是14岁的花季少女,惨遭不幸告别人世,死后灵魂不灭,到达另一个世界后心有戚戚,对人间难以放手。两部小说都是以死去少女的视角来俯瞰人间,因再也不能长大而心怀无限伤悲,又因对人世间的眷恋而不能接受死去的事实。在时间的流逝中,她们经历了一系列死后的成长——心理上的成长,终于懂得了对前生最好的回应就是放手。

以逝去女孩的视角来表达告别,其实又何尝不是映射了人世间活着的亲人的内心?久久地无法治愈心上的痛,这是必经的阶段,可生活还是要延续,人不能总是纠缠在过去里,只有放开手才能让彼此好好地走下去。放开并不是忘却,也不是绝情,只是再如何沉溺在往事里,也于事无补。其实彼此最想看到的都是过得更好,而不是更难过,这是岁月缝补的伤口,是时间奉上的良药。也许这个时间很长,但是它终将带人走出绝望的泥沼。

两位作者几乎是心有灵犀般地选择了14岁这个年纪,而小说中的两个可怜的女孩,都在死去后表达了对于成长的渴望。她们对于自己戛然而止的花季耿耿于怀,这个年纪,原本要在校园里度过,穿好看的衣服,和喜爱的男孩约会,跳舞、接吻、上大学,前途多么光明,生活多么有希望。可是死亡却中止了她们所有的梦。作者以死去女孩的视角表达了她们的伤感,又何尝不是人间亲人对孩子的心疼?谁听到这样的伤心事不会哀叹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

也唯有这个年龄的美好,这两部小说才有其令人叹惋的悲痛。可是小说不止是为了展示伤口,而是为了疗愈。带些惊悚与悬疑的《可爱的骨头》讲述的是一个被强暴致死的女孩的死后的悲伤,《时光倒流的女孩》则相对温情,作者创造了另界这样一个地方,让女孩在时光倒流中,友谊与爱情中逐渐治愈。但两部小说的主线分明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创伤家庭学会面对与接受人世的离别,不论这段时光多么漫长,因为那个失去孩子在另一个世界的望着你们。

当然,抛开小说的角度,这两部小说都有其显著的现实警示,一个是提醒女孩要高度警惕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另一个提醒小孩子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因为一不小心就是千古恨,就是生离死别。

《可爱的骨头》出版于2002年,《时光倒流的女孩》是加·泽文25岁时的处女作,也是2002年。故此可称奇的地方来了。两本主线如此相像的书籍,出版于同一年,只能说这是一种惊人的巧合。但是研究一下两位作者的生平,又知道两书有着本质的不同。

《可爱的骨头》一书是根据作者上大学时被强暴的经历而引发的回顾与愤怒,这本书带有强烈的疼痛感。《时光倒流的女孩》更多的是寻找生与死、失去与活着的意义,带有一定的幻想主义色彩,作者有可能是通过社会事件引发的创作灵感,故此书站在旁观角度读起来较温情。

但两本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强烈的治愈性。通过创伤治愈创伤,通过死思考生,通过时间得出答案。我想,这就是小说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