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6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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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114期(总第3131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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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有所悟
■代蕊
《教育导报》2017年第114期(总第3131期) 导报四版

晨起推窗,一阵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抬眼一看,整个小镇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境地。真真让人想起张岱的那一句:“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此番景象,虽比不上雪中西湖,但却也相差无几。

倘若你也生活在小镇,我想,你一定会经常碰到这样的大雾天:霜降后的某个早晨,你站在门口,只见浓烟似的大雾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飘动着、游荡着,无所不在又无所不依。它不一会儿就染白了原野上的草垛、小镇人家的屋檐以及脚下一寸一寸的黄土地。

你裹着厚厚的棉衣置身于这样的一片雾气中,不多时,整个人都像是淋了一场小雨般,从头发丝儿润到脚板心。远处是否有村庄,近处是否有行人,你都只能凭借着一点儿模糊的视线以及微弱的声音来辨别。这时候,你会发现,虽百鸟争鸣、万物俱在,但你却被这团团大雾携裹而止步不前。

就在你陷入这浓雾中的时候,早班车的鸣笛声已经穿云破雾地传进你的耳朵里来了。无论风霜雨雪,这早早的第一班车总是在天将行晓时载着小镇的第一批乘客驶出小镇。夏日还好,早班车总是在天已泛出幽蓝的晨光中驶出。冬日则不同,清早寒气袭人,恍如暗夜,让出行的人总是感到艰难重重,而这时候,你就不得不佩服这些司机师傅了。

小镇地处米仓山脉,虽称不上是千难万险,但条条山路却也崎岖不已。有时候两辆车迎面驶来的时候,你眼看着那轮子就快掉下山去了,霎时惊的你一身冷汗,但开车的师傅们却总能化险为夷,瞬间让每一位乘客安心。小镇海拔较高,时时又有大雾弥漫,一日,同师傅闲聊,问他在这样的天气开车可有什么心得?师傅嘿嘿一笑,哪有什么心得?不过是跑久了而已。

真好,吾亦无他,唯手熟尔。其实有时候想想,大雾并不是阻隔我们前进的原因,阻止我们前进的,只是我们自己。若我们也能有老师傅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与磨炼,若也能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间不忘初心,那还有什么能障住我们的眼呢?正所谓“缘聚则生,缘尽则灭,一切生相,皆是虚妄。”

所以,大雾之时,恰也是看一个人心境的时候。人生在世,多的是这种大雾弥漫之时,重要的是我们将如何清醒自觉,明心自渡,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