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3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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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第64期(总第3201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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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像小孩
■商艳燕
《教育导报》2018年第64期(总第3201期) 导报四版

每次家里人吃冰糕的时候,小狗就趴在不远处等着。它叫毛豆,是一条黄色的小泰迪,它性格温顺,与我们已经相处两年了。

冰糕只剩下最后一个手指头那么粗的时候,毛豆站起来,在你身边半坐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珠望着冰糕,时不时地望你一下。因为它知道,这最后的一点儿应该属于它了。有时候,我们故意逗它,继续吃,不看它,毛豆就会站起来,用两只前爪扒着你的胳膊,发出“呜呜”的小孩儿般的叫声。那意思好像在提醒你:不要再吃了,这是我的。我们总是被它逗得笑出声来,最后还是把剩下的一点儿冰糕分给了它。我们把冰糕拿得稍高一些,它只能站起来,站得笔直,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很快就把冰糕舔得干干净净。

小狗到底能有多聪明?它像人一样看问题,在恰当的时候走过来。有时候真的想问问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家伙,它到底在想什么。

别看毛豆只是一条小狗,可它有许多地方和小孩子一样,总是让人想宠着它。

毛豆几个月大的时候,我们带它去爬山。平日在家附近玩的时候,它跑得很欢。这次山路比较长,一开始它别提多兴奋了,可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它就累了,速度慢下来。儿子心疼它,把它抱起来。我说如果你抱了它,过一会儿它就会不停地让你抱。小狗像小孩子,也会偷懒和撒娇呢。果不其然,被我言中了。儿子抱了一阵觉得累了,可是毛豆一点也不想下来,一放下来,走不了几步又让抱。儿子听了我的话,狠着心让它自己走,最后它只好无奈地跟在身边走起来。

毛豆刚刚来家里没多久就和我们混熟悉了。老公喜欢狗,每天晚上一进门就抱着狗亲热地抚摸,脸上笑开了花。我说我和孩子都从没享受过这待遇,他说你们又不会冲我摇尾巴。后来狗天天要抱,他终于嫌烦了。狗依然像从前那么热情,他一把把狗推开,气哼哼地说:“不抱它,它竟然还踢我!”

我们在沙发上坐着,毛豆总想偎着一个人。如果谁也不抱它,它就一定要趴在垫子上。若谁想用垫子,刚一摆好,它却抢先卧到了上面,惹得大家一阵笑。我说,它一定以为自己也是一个人,所以,什么都学咱们。

每天晚上九点半,它要催儿子睡觉。如果儿子还在沙发上,它就提前跑到儿子的床上,探着头向外看并摇着尾巴,好像在说:“快来睡觉吧。”

它睡觉喜欢像人一样躺在枕头上,它自己的狗窝里没有枕头,它就自己把垫子弄高一块,把头枕在上面。

毛豆唯一还特别像狗的地方就是它很警觉。它不像人睡觉睡得那么沉,稍有动静就会跳起来汪汪叫几声。

有时候,你盯着它的眼睛,就像和人对视一样,仿佛直看到了它的心里面,它能从你的目光中看出你是严厉还是温柔。如果做了错事,一说它就夹着尾巴回窝了,要么就转过头去假装听不到。如果相安无事的话,你望着它,它望着你,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眼睛在说话,尾巴摇啊摇也在说话。你脸上泛着笑,它的尾巴就摇得越发猛烈。只等你一声召唤,立刻扑到怀里来。

白天的时候,我开窗看窗外的花,毛豆也赶紧跑过来探着头往外看。我嫌它妨碍了我,把它拨拉开,它走开没一分钟又跳上来跟我挤。它永远不会计较主人刚才的态度好不好。如果是人的话,大概没有这么想得开。狗不计前嫌,把日子变得很热闹,也没那么多烦恼。从狗的身上,我们也可以学一些家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凡事不那么计较,就会过得更简单快活了。

再细想一下,虽然我们是在宠着小狗,但小狗又何尝不是在宠着我们?小狗带给我们只有孩子幼年时期才会有的那种全然的依赖与信任,它活得特别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