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30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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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第67期(总第3204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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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
■徐斌
《教育导报》2018年第67期(总第3204期) 导报四版

紫苏,单看名字就美。紫是紫色,苏是流苏,两字合在一起,像只鸟儿,展着细长的翅膀;像女孩子,梳着黑亮的马尾;像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引发悠长细腻的诗情。有人说,名字是人的一件衣裳;在我看来,有个好名字,何尝不是蔬菜的向往?

每次写蔬菜时,我都不像我了。我原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此时变成了话唠。

今天铲圆白菜,脆生生的。这个菜喜欢生虫,要洗干净。肥嘟嘟的青虫,捉是捉不尽的,必须施药,否则,每片叶子,先是成了筛子,再是成了只剩茎脉的叶片标本。抱团成球的菜叶里面,往往有农药残留。

又挖火葱。这是朋友送给我的,郁郁青青。它介于蒜头与洋葱之间,颜色绯红,像洋葱;形体像蒜头,若干瓣聚在一起,但是没有中心,仿佛帐篷少了中间的立柱。茎叶如细细的吸管,又像小葱。

现在,还是就此打住,就说说可爱的紫苏。

紫苏的颜色颇似苋菜,味道却像薄荷,形状呢,跟桑叶差不多,远看又像香椿头。但是,紫苏就是紫苏。

现在已是夏至,紫苏单衫薄衣,素面朝天,怎一个清秀了得。它的叶片多皱缩卷曲,展平后呈卵圆形,先端长尖,基部圆形,边缘锯齿,两面紫色或上面绿色,下表面有多数凹点状腺鳞,叶柄紫色或紫绿色。它的香味独特。俗语说,闻香识女人,并不准确;闻香识蔬菜,才是真真切切。

紫苏不光是清丽可人,也是有用的。它的叶子是调味品,也可炒食、药用、茶饮、把玩。原产中国,后传播到东亚、东南亚等国家。日本人把它用于料理,韩国人用它制作泡菜,印度人用新鲜的紫苏叶制作沙拉,越南人在炖菜和煮菜中加入紫苏叶,或者将紫苏叶摆放在米粉上作为装饰。像中国的文化,遍布四方。

紫苏有个传说,说的是华佗。说某年重阳节,华佗带着徒弟去酒铺里喝酒,看见几个少年在比赛吃螃蟹。华佗医者仁心,觉得螃蟹性寒,吃多了可能会生病,便劝他们少吃,那些少年哪里肯听;华佗又劝掌柜拒卖,掌柜充耳不闻。结果呢,那些少年当场腹痛,直不起腰,扯着嗓子喊救命。华佗让徒弟挖些紫叶草来,让掌柜熬了汤,给少年们喝下,才止住痛。人们也知道了这种草,经常采食,觉着舒服,称其紫舒,以后演变成了紫苏。

农历五月,瓜豆茂盛,叶菜满畦,闭着眼捋,皆可食用。秋葵形似尖椒,披着绒毛,一律向上花儿柔美,像留声机,把轻柔的风送到园里各处;苦瓜脆绿的皮,明黄的花,细密的藤蔓,几只蜜蜂绕着它的竹架飞舞,嘤嘤嗡嗡,像要进入城堡,却找不着门;黄瓜结了,瓠子结了,冬瓜结了,南瓜结了,豇豆结了,毛豆结了;苋菜胭红,人参菜绿。好一派姹紫嫣红。

晚餐火葱炒蛋、肉片炒圆白菜。还炒了紫苏叶吃,其色淡红,其味略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