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6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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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第7期(总第3424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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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护她,谁保护他们?
■张叶
【观影】《教育导报》2020年第7期(总第3424期) 导报四版

《少年的你》

导演:曾国祥

编剧:林咏琛/李媛/许伊萌

主演:周冬雨/易烊千玺/尹昉/周也/吴越……

类型:剧情/爱情/犯罪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

“当强与弱对峙,出现孤立与被孤立,欺凌与被欺凌的情形时,生物的潜意识会让它们趋向于远离被孤立被欺凌的一方。”作为影迷加原著控,在观影之前,原著《少年的你如此美丽》中这句话就伤疤一样烙在了我心上,生疼。

《少年的你》首映当天,我买了第三场的票,在猫眼付账时,看到所有的座位都“红”了,心下当即一惊:人们关注的是“爱情”还是“欺凌”?更没想到的是,次日的票房便已突破了3亿元!说明人们、社会终于不再忽视这种事实的存在,这是令人欣慰的,也应该是走向好转的开始。

在原著中,作者以3个少年的死亡(被欺凌自杀的校花、实施欺凌者魏莱、小混混赖青),串起了整个故事。阴暗的死亡事件却是以爱情为“背景”的——两个少年纯洁的爱情:从一起偷黄瓜、爬火车、看星星,到默默守护、生命相托,流淌出属于那个年纪的纯真“少年气”,尽管现实那么多的寒凉和残忍。连书的尾声部分都很诗意:“北望今心,陈年不移。(陈念)”所以当我混在一大群握着影票前来观影的“00后”小情侣中时,不由自主想到:他们是来看“爱情”的吧?

但电影《少年的你》中,导演曾国祥将更多的镜头给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校园欺凌,并在一桩桩的欺凌事件后,用一些其他角色的细节对观者发出了诘问:校园欺凌,到底谁才是元凶?

首先面对欺凌事件,周围的同学是胆怯的。胡小蝶因受到魏莱等女生的长期欺凌而跳楼自杀,善良如陈念,一开始也不敢出来为她作证,怕被报复;胡小蝶的生前好友责令陈念去揭发魏莱,却毫不犹豫出卖了她,且“息事宁人”地事后与魏莱和好;魏莱的母亲,面对死者家属的痛斥哭诉,拒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有欺凌他人的行为,处处庇护,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家教有任何问题;无论是学校还是班主任,对于欺凌事件,都有着讳莫如深的意味,只要没出人命,就是“学生之间的小矛盾”;还有那些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看客……欺凌的始作俑者——魏莱,想必很多观众记住了她那双恶毒、狡黠、放肆又冷漠无情的眼神,那真是令人一寒到底的眼神,却又擅长装扮无辜可怜。

片中几个家长也颇有代表性:男主人公小北父死母改嫁,没有管束与疼爱的童年注定他的悲剧人生;陈念的母亲为谋生、躲债长期寄居在外,使女儿无法得到安全监护;魏莱父母忙于生意,对女儿疏于管教却还自以为是。可以说,校园欺凌的发生,他们也应当承担责任。尤其以魏莱的家庭为典型:自诩家教良好,实则在精神深处早已面目狰狞;父母溺爱与忽视孩子的成长缺失,直至将他们养成长满獠牙的小兽,伤人害己。

陈念再次遭受魏莱纠集人扒光殴打、剪头发羞辱后,伤痕累累的她本想考学后远离,没想到魏莱因为怕她告发而摇身一变为百般示好的“姐妹”,还想拿钱摆平此事,并提及陈念的母亲是“骗子”。施暴者即使认错,都夹枪带棒,并对受害者血淋淋的伤口如此轻描淡写,所以,陈念一怒之下将魏莱推下了台阶,致其死亡。

小北替陈念顶罪,将整个案情设计得毫无疏漏,就是为了让她顺利高考后去上大学,为此,他可以付出自由、乃至生命。而善良唤起了善良,真情滋长了真情。陈念最终选择澄清一切,与少年小北一起面对现实与未来。

整部影片,演员的演技都在线,尤其周冬雨和易烊千玺,堪称演技“爆裂”,每一次哭泣都令人感同身受:藏在垃圾桶里流泪的陈念,心疼陈念而整夜流泪的铁骨少年……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这是少年小北对陈念说的话,他愿意一直默默守护着她。而现实中,面对屡出不绝的校园欺凌,我真的希望能及时站出来守护这些花季少男、少女的,不只是小北这样的单薄“古惑仔”,而是更为健全的保护体系、更加普遍的正义、来自生命深处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