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1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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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第21期(总第3438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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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含笑
■张俐
《教育导报》2020年第21期(总第3438期) 导报四版

春天来了,窗外两棵绿绿葱葱的大树又开满了淡黄色的花。树很高,花都挂在十几米高的树枝上。所以,人在树底下是看不到它们的。而我在四楼,刚好看到满树花儿。那些花儿,有的如同碗口大小、有的如同酒杯大小,淡黄色的花和绿色树叶混在一起,不显眼。那花瓣有点像南方的鸡蛋花,是很实在那种,并不娇嫩。满树花儿盛开了,味道却淡淡的,没有什么气味。楼下花园里的丁香花味道都比它们飘得远,飞得高。所以,这满树的花儿在窗外,不仔细看,也许都不知道它们就在那里。偶尔,我想,如果香味过重,花色过艳,恐怕蜜蜂、蝴蝶都会蜂拥而至,窗外就是一片繁忙景象,而非现在的安静了。

我的跑步机正好在窗前,平日上班忙,都是晚上运动一下。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我就在白天运动了。于是,也有了大把机会看到窗外的花和树。那天,我在跑步机上运动,听着音乐,看着窗外,发现在春日的阳光中,整棵树的花都舒展开所有的花瓣,似乎比往常更显眼了。突然,我意识到,在这些年的每个春天,这些花儿都会在我的窗外停留两个月之久,但我却不知道它的名字。

于是,我赶忙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询问它是什么花,很快,陆陆续续收到朋友们传来的信息,“含笑花”!大家都这样说。有一位朋友,还专门百度了照片和信息给我。校工樊师傅仔细地介绍含笑花的生长环境,说他老家院子里也有这样一棵含笑花树。一瞬间,关于它的信息涌了过来。看到“含笑”这个名字,我心里被触动了一下。含笑,多好听的名字!一转头,再看看窗外这一树的花,点缀在那么高的树梢上,安安静静的,似乎和“含笑”这个令人遐想的名字有点不太匹配。

这段时间,我的车都正好停在这两棵大树下,因为疫情,经常好几天不出门。有一天早上去开车,看到满车顶都是枯黄的含笑花瓣。车开到学校门口,校工樊师傅走过来,伸手从车头拿下几个花瓣,吃惊地说:“张老师,你那棵含笑花树好大呀!比我老家那棵含笑花树的花大多了。”“是吗?”我开心地应到。

转眼间就到了3月下旬,疫情已经被控制下来了,一切都在好转。在春光明媚中,楼下花园里的孩子们突然多了起来,孩子们的笑声伴着丁香花的香味一阵阵飘进我的窗户。窗外,含笑花树经过几次春雨洗刷,几天阳光照耀,很多花都有点凋零了。昨天,我看到新闻里发布了对李文亮医生事件的调查,又再次流泪满面。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前,大家都是陌生人,自从知道了他,我心里就多了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想到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不禁又是一阵心酸。“聚散苦匆匆,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窗外的花,没有香味,静悄悄的,藏在高高的树枝上,没有多少人看见,但今年我不仅看见了你,又知道了你的名字,含笑就会留存在我的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