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9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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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第93期(总第2990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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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的 银杏叶
■刘福田
《教育导报》2016年第93期(总第2990期) 导报四版

温度的变化是细微的,不易觉察,但心中总有某个触点,在与它相互感应。就像银杏树叶由绿色转为金黄色,慢慢地点亮了一街的秋色。一叶知秋,就是这样的,寒意在叶子镀金的背后,蠢蠢欲动。

老家村口的土地庙长着一棵有三层楼那么高、两三人合抱那么粗的银杏树。这棵树成为我童年伙伴们“打仗”的好去处,它无私馈赠的果实,深深地烙在童年的记忆中。

当满树的银杏叶被秋风吹黄,枝杈的缝隙间露出橙黄色的银杏果,手指肚那么大,像繁星挂满枝头。阵阵秋风吹拂,银杏叶“哗啦哗啦”作响,银杏果“啪啦啪啦”落在地上,小伙伴们兴奋地掀起衣角,眼睛睁得老大,把摔得稀烂的果子捡到衣兜里,找一处小水沟,剥去外面厚厚的有点腥臭味的皮囊,再洗一洗,就可得到中间纯白而坚硬的果实,那就是银杏,老家人叫白果,银杏树也叫做白果树。

儿时,在这个时节,我们会在路边烧起一堆篝火。当火苗燃尽,把白果扔进炭火中,一会儿便听到“噼啪”的炸响声,用一根小树枝把熟了的白果从炭火中拨出来,掰开外壳,剥去里面一层薄薄的棕色膜,露出绿色的果肉,迫不及待地扔进嘴里一嚼,是那种带点苦涩,又夹杂着清香甘糯的味道,一旦尝过便终生难忘。

银杏来自侏罗纪,号称活化石。自然状态下生长的银杏树稀少且长得很慢,故而珍贵。听老人说,爷爷栽下树孙子才能吃到果,因此也叫祖孙树。现在的栽培技术,银杏树已不算罕见物,很多公园、街道两旁都可种,五六年的树干长至数米就开始结果。当气温渐凉,秋色把金灿灿的银杏叶点亮,路人满目都是如梦如幻的美丽秋景。

如今,白果已不是稀罕物,想吃随时可在市场买到,但我感觉无论是蒸、煮、煨、炖、烤,再也吃不出童年的味道。思来想去,那种味道是饱含了乡野气息的、家乡的味道。

秋光真美,在密密的银杏树林里,哗啦啦地倾泻下来,那是阳光的瀑布。用金色光做背景,我们不停地照相,怎么也照不够。其实,像素再高的相机,拍到的也只是银杏叶的皮毛,最美的秋天在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