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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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第46期(总第3463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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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是童年的歌
■彭晃
《教育导报》2020年第46期(总第3463期) 导报四版

六月伊始,天朗气清,各种各样的虫鸣就开始多了起来。尤其在乡间,那些虫鸣声如同在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不同的叫声有着不同的韵律,对生活在乡村的人来说,这声音就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如天籁一般,让人痴迷。

白天还好,由于人们劳作活动,再加上各种声音,虫鸣声还不算那么大,偶尔听见几声,也是稀稀落落,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倒是那些鸟儿的鸣叫声更加响亮。一到夜晚,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时鸟儿已归巢,而数不清的虫子就开始了它们的鸣叫。草丛里、稻田中、院子里、墙角下,都是它们歌唱的舞台。夜风暖暖的,虫鸣声从夜色里向着你的耳朵漫过来,顿时就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这是一场听觉的盛宴,夜深人静,给了虫鸣更好、更广阔的舞台。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总少不了夏日在小院里静坐听虫鸣的场景,那声音熟悉而温暖,带着浓浓的乡愁,一次次涌进我的耳朵,埋进我的心中,致使我离家多年后,即使在睡梦中,也能被这虫鸣声唤醒。

这些虫鸣声,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有的沙哑、有的清脆、有的激昂、有的深沉;它们在乡下的田野上、在菜地里、在瓜棚中、在村外的小路旁……几乎时时处处都能听到这虫鸣声。有哪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孩子,不是在这虫鸣声里度过的呢!对于那些可爱的小虫子,我们还会捉回家,养在笼子里或者瓶罐里,每天记着给它们喂食,就只为听听它们的叫声。

晚饭之后,万虫鸣叫,那声音如同波涛汹涌的波浪,直击耳膜,这声音会一下子抓住你的耳朵,进而抓住你的整颗心,让你对它们注意,对它们沉迷,我们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之后再快速松开,之后再迅速捂住,如此循环,虫鸣声就会在耳朵里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星星亮了,萤火闪闪,走出家门,到村口大树下或是晒谷场上乘凉的人们,更是这虫鸣声最直接的受益者。不管你走到哪,这虫鸣声就跟随到哪,如影随形,什么蝉鸣、蛐蛐、蟋蟀、纺织娘,应有尽有,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声音都很好听。忘不了儿时,一边坐在大树下摇着蒲扇,听村里的爷爷讲故事,一边还有这虫鸣声入耳,在这动听的虫鸣声里,在那一个个精彩的故事里,乡下的夜晚不知不觉地也就深了。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这乡村是我们的,也是这些虫子的,它是我们共同的故乡。如今,我们这些人大都走出了故乡,而这些虫子依旧在那里坚守,其实,对于故土,它们爱得更加深沉。

虫鸣于野,虫鸣于草丛,虫鸣于课本和故事中。虫鸣是童年的歌,是最美的摇篮曲,儿时的我们不知多少次就在这虫鸣声里安静地睡去。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一声声熟悉、亲切、温暖的虫鸣声,仍时时在梦中响起,让人禁不住想走回故乡,走回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