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相聚和离别

■赵钰

《教育导报》
2023年第9期(总第3774期) 导报四版

《四个春天》

陆庆屹 著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9年1月

ISBN:9787544294881

 

《四个春天》这本书在我很早之前就接触过了,重温也已两三遍了。

此番写起,是收拾屋子无意中又发现了它的身影,随手翻了几页便有思绪涌上心头。本书讲述了作者陆庆屹父母居住在南方小城4年里的日常生活故事。“四个春天”其实是一部纪录片,起初作者拍摄它的本意只是为了纪念下来以供他们一家人观看,因为记录生活日常已经是他们一家的传统了。我看过影片,里面有细水长流的生活和炊烟袅袅的情谊,每一幕既柔和又深沉,令观者的感慨在心间良久回荡。

偶然间,又找了书来看,陆庆屹的文字细腻,笔触温柔,观察入微,很有画面质感。这或许得益于他摄影师的职业经验,无论是空间风景,还是人物神态的描写,都是一幅幅生活画。《四个春天》不论是书籍还是影片,都令我记怀良久,感动颇深。

四个春天其实就是四个春节,和许许多多的中国家庭一样,子女们只有在过年才有时间回到家中看望父母。本书记录开头是第一个春节:父亲照例每天在自家天井中绕着圈跑步锻炼身体。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父母忙碌着熏腊肠,母亲在准备饭菜的时候跟着电视里的音乐轻点脚步,父亲在沉思春联该写哪几个字听着更为讨喜;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后,在外面燃放爆竹,站在一起拍摄了照片,照片中的父母显得格外年轻;亲戚们祭祖过后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聊天对歌,气氛热热闹闹;母亲兴高采烈地让儿子闻院中花椒树的香味。对于父母来说,过年期盼的并不是节日的氛围,而是子女都能回家,阖家欢乐,聊解一年中想念子女的寂寞。

陆庆屹的书里,除了父母,还写了不少长辈、朋友、同学。比如,开着面包车上门为山民修理电器的老帅,话不多,为人做事踏实而积极,为了能让作者拍到好照想尽办法;还有因为穷困选择自己动手为母亲修墓的吴叔;有胆大爱惹事的儿时玩伴老三……作者将对这些故人的记忆融入家乡的山水、草木之中,往事鲜活了起来。而眼前的家乡、眼前的风景,也清晰了那些本已模糊的模样。

陆家父母爱生活、爱子女,时时牵挂他们。人不是慢慢变老的,衰老是一瞬间的事。父母的生活一下子崩塌只因一件事。他们心爱的女儿庆伟罹患癌症因病去世。父母的爱也没能将她留在这让她留恋的人世间。总觉得这么热爱生活的一家不该承受这样的打击。可是世事无常,消逝的人消逝了,活着的人继续活着。女儿的去世给这个平淡幸福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霾,作者朴实的文字表达了父母的变化和对姐姐的思念。时间的巨轮向前碾进,碾碎了人们的悲伤,碾不碎人们的思念。看着这样的文字,很难相信,这个多年前叛逆离家闯荡的少年,在中年后,竟然对家乡如此眷恋,有如此细腻丰富的感情。

生活本是五味杂陈,个中滋味还需自己亲口品尝。这本书虽然是散文集,却也暗藏了许多作者发现的生活哲学和作者的成长之路。从书中作者拍下的画面来看,作者对生活的热爱温柔细腻的情感和家庭的熏陶是分不开的。

这本书讲述了儿子对父母羞于言表的爱,讲述了儿子对父母、家乡深深的眷恋。一文落罢,继续翻开重温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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