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笔 书写童心

■张正

《教育导报》
2023年第92期(总第3857期) 导报二版

中午回家,妻子正和女儿生气,原因是她的一篇课堂作文,才写了一页半作文纸就结束了,妻子认为她态度不够认真。

我拿过那篇作文,只看了开头,便满心欢喜。

第一小节,女儿是这样写的:“这个暑假我去了北京,坐动车去的。我以前去过北京,坐的是大巴车。两次感觉不一样。”

孩子的作文,最怕一口气想把事情说完。不管多大的事,要慢慢说,一句一句地说,要说得有味,要变换着角度说。这篇作文的开头,女儿做到了。

我手头有张小报,平时择优发一些中小学生的作文。许多家长对孩子写作方面的能力很重视,包括一些做语文老师的家长,经常与我交流。通过看来稿,听大家的想法,有两条路子,我认为是“歧途”,家长或老师可能指导偏了。

一条是选一个宏大的题目,发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其中不乏“孩子气”的大道理。这类学生作文,我评判它是“说空”或“空说”,凭着小孩子那点知识积累,怎么能啃得下这么大的“馒头”?怎么能啃深、啃透、啃出新意?

另一条是借助华丽的辞藻、时髦的句子,写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和心情,大多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类作文,我认为是“华而不实”——表面好看,实质没有内容。

关于孩子写作能力的培养,我有两点建议:一是要教会孩子多观察身边的、现实生活中的事物,多用感性的认识来丰富他们的心灵。从感性到理性,而不是反过来,一开始就用心灵来透视生活。作为基础性的练习,孩子还是应该以写自己眼睛里的东西为主。即使要写大道理,也要小处着笔,开“口”小,以小见大。要“巧”,不能动辄指点江山,纵横千古,更不要使用陈芝麻烂谷子的材料来“说事”。

二是要教会孩子把一件事情写清楚。这个“清楚”,不光是有条理,事事(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等要素)有交代,还包括写得有趣味、有技巧。事情是客观的,孩子怎么说出来,那就有他们的创造性在里面。写好一件事,犹如学习书法先要练好正楷字,学习绘画先要练好素描,是基础。过去有诗人写不好借条、请假条的笑话,即是基础不牢靠的原因。

此外,孩子的作文还要有“童趣”。不一定要勉强孩子深刻、面面俱到,更不要逼迫他们装出“老腔老调”。孩子的话往往发自“本心”就很“天才”。

女儿暑假里写过一篇短文,题目叫《“狂扫”西瓜》,内容是有关吃西瓜的老题材。这篇作文发表在身边一家晚报上。我告诉她,这篇作文能被编辑老师选中,全在于最后一句话:“……碗底只剩下一些黑亮亮的西瓜籽。‘真好看!’我赞叹道,‘多像一群可爱的小蝌蚪啊!’”

篇幅不够,可以补,围绕同一个话题,想想,还有什么可说的、值得说的,再添上一点什么,不是难事。我叫过女儿,建议她按这个思路去做。很快,她添上一些文字,离课堂作文的要求差不多了。尽管我仍觉得意犹未尽。

十一二岁的孩子,她的思维跟成人是有差距的,我们要给她一步一步成长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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