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动秋声

■徐宏敏

《教育导报》
2023年第95期(总第3860期) 导报四版

■徐宏敏

早上,被一阵哨子般的秋风叫醒,打开窗户,外面的凉风迫不及待地进来和我打招呼。顿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被唤醒,浑身舒展,困意全无。

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到了初秋的迹象。晴朗的天空,缕缕白云仿佛还在睡懒觉,纹丝不动。太阳高远,光线柔和清澈,把蓊郁的植物照得半阴半阳,叶片一片亮绿、一片暗绿。树叶不再像从颜料里捞出来的那样深绿,开始染上了丝丝淡黄。

微风吹过,树叶摆动,和着树下的虫鸣,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和淡然。

“木叶动秋声。”感知秋天,先从树叶开始。树叶是秋天的试纸,但凡有了秋的影子,它总能最先发现它的踪迹。秋风只稍微吹了十天半月,它便率先改变了颜色,告诉人们季节的变化。

在生命的尽头,叶子依然尽情享受大自然带来的快乐。纵使今日零落成泥,它依然会在来年积蓄力量,重新发出新的枝芽。大自然是一场轮回,春夏秋冬,生生不息。人生又何尝不如此?也许我们无法掌控生命的长度,却可以把每一天都过得活色生香。

就像这秋天来了,不要只看到它渐渐走向冬的枯寂和寒凉,而且要欢喜当下,看红彤彤的灯笼似的柿子,长满牙棒的黄澄澄的玉米,饱满害羞沉甸甸的稻谷,还有中秋的人月两圆。

你看,秋天才刚到,它的行程就排得满满当当,它带来丰盛的果实和盛宴,来犒赏每一位在上半年努力工作生活的人。它仿佛在告诉人们:人生的上半场,是努力,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人生的下半场,是收获,是未来可期。

一夜之间,天气凉了很多,连往日燥热的风,都降了温度。秋风阵阵吹过,青草纷纷弯下了腰,风走后,再傲然直立,远远望去,像水面上的一圈圈涟漪。

虽然人白天还穿短袖,但早晚都下秋露,空气里多了一丝凉意。有的老人甚至穿上了长袖,小孩也穿上了薄袜。

不知从何时起,无论白天黑夜,草丛里开始有了秋虫的嘶嘶声,声音小小的,像打着节拍,一阵接一阵,不知疲倦。

风起时,落叶在阳光下打着旋儿飘落,一片一片,慢慢聚集,在无人打扫的小径,覆盖了来时的小路。走在上面,软软地,沙沙地,有时还会“咯吱咯吱”响。

几乎所有植物,都染上了秋色,开始蝶变,迎接新季节的到来。秋天的花儿也开始粉墨登场,芙蓉、马樱丹、万寿菊、矮牵牛……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在草丛里眨着眼睛。

公园里,街道旁,废弃的角落里,老宅的屋顶上,农家小院里,随处可见花儿。一个个昂首挺立,开得正盛,铆足了劲儿在凛冬之前努力绽放。

南方的秋天花比较多,但在我北方的老家,秋天的花不多,都是落叶的天下,几乎所有的植物,仿佛约定好似的,一夜之间,全都披上了金黄色。铺天盖地,像颜料直接泼上去的,盛大又隆重。

虽然南北的秋天有别,但各有特色,祖国处处好河山。

秋天的一切,是五彩斑斓的。是动的,也是静的。任何一景一物,都能让人玩味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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