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坐在图书馆,阳光洒在一位女孩身上。后来我们称那是命中注定的爱情。
两年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安之妹妹,来陪我们玩了。”我在产房见证了女儿的降临,她摆动的小手和轻声的啼哭,扰动了我俩平静的生活。
安之今年3岁了,晚上跟爷爷奶奶睡,每天早上7点半,睡梦中的我们会准时听到3声敲门声,接着,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高喊:“爸爸妈妈,我来了!”小家伙不由分说躺到我们中间:“爸爸妈妈给我讲个故事吧!”
妻子迷糊地抱住她发出抗议。安之捏捏妈妈的脸蛋,然而母爱难敌睡意,于是只能由我扛起“父爱”的大旗,揽过肉乎乎的小家伙,讲我小时候、大学时的故事,回答一长串“为什么”,直到口干舌燥,安之奶奶喊“开饭了”。安之一溜烟跑走,我终得解放。
我也试过婉拒:“爸爸妈妈好困,你自己玩一会,好吗?”小家伙立马眼眶泛红:“就讲一个故事,好吗?爸爸,求求你了。”得,我投降。
吃过早饭,我们3个人出去散步。安之走两步就要抱,我断然拒绝后,她眼泪汹涌,豆大的泪珠滚落,小嘴委屈地瘪着。我坚持原则,讲道理她不听,转移注意力也无效,惹得我无名火起。我克制情绪,毫无商量余地地说:“必须自己走!”于是,你就能看到,一男一女中间拉着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家伙,努力往前走。
到了目的地,安之哭哑了嗓子,脸通红,还干呕了几下。我制止妻子要抱抱她的举动,温和但坚定地问她:“今天错在哪?以后怎么改正?”小家伙对答如流,其实她心里明辨是非,只是想要试探规则的边界。沟通完毕,我张开双臂,轻声说:“安之很难过吧,没事,爸爸在呢。”她扑进我怀里,把眼泪、鼻涕蹭在我肩头。哭够了,她抬起湿漉漉的脸,抽噎着说:“爸爸,我下次不这样了。”我知道,她下次还会犯。没办法,“人类幼崽”最难养。
神奇的是,她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拉着我俩欢快地走,开心地喊:“我们是3个好朋友,永远不分离!”还示意我们一起说。于是,我们仨开心地重复:“3个好朋友,永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