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发芽的心

■赵自力

《教育导报》
2023年第11期(总第3776期) 导报四版

立春一过,气温像预约好似的,连着上升,尽管风还刮个不停,但明显带着温暖的气息。

老屋门前的一棵花树,每年都早早地打了花苞,然后像睡着了似的。就在这几天,花苞开始变大,一颗颗缀在枝丫上,要不了多久,那些好看的花儿就会开满枝头,给人一场视觉上的盛宴。树上嫩芽也隐约可见,有点探头探脑的样子。也许它们被春风吹醒,准备迎接春天吧。

岸上的一排香椿树,远远望去还是光秃秃的,看不到半片树叶。走近一看,每段枝头都有一丛嫩芽,毛茸茸的,呈红褐色,就像顶着的红鸡冠。立春后天气一暖和,香椿就忍不住往外拼命冒嫩芽,一冒就是一丛,如果天气持续暖和,褐红色的嫩芽就变成绿色,一丛丛绿叶就撑开了春天。在我们那里,春天的第一道菜非香椿莫属,因为它最懂得春天的心事,总是早早地冒芽。

父亲年过七旬,是种庄稼的老把式,把各种庄稼的习性摸得透透的,种什么收获什么。冬季种的油菜,因为霜雪的原因,叶子枯黄,看着就憔悴不堪的样子。这时,父亲总要到田间转转,土一解冻,他就上肥,把早已堆积好的农家肥,一把把撒在油菜蔸子上。一场春雨后,气温一回升,油菜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铆足劲儿发芽抽薹,几乎一天一个样。父亲说:“别看冬天里油菜蔫头蔫脑的,时刻在等春天发芽呢。”

屋后有片竹林,每年春天都会冒出竹笋。但在早春时,几乎看不到竹笋的影子。母亲说,竹笋在等一场雨呢,有雨水的滋润,竹笋就长得飞快。我一度以为,竹笋只在春天发芽。有年冬天,父亲带我挖竹笋,当时我还感到非常疑惑,但后来确实挖到了,他们早已发芽,只不过把自己藏得很深,不到春天不钻出地面来。

表弟正在读大三,他说想当兵,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从去年底开始,他每天跑5千米,天天坚持,一直到现在。春节期间,别人把时间花在玩游戏、看电影上,表弟却一直锻炼身体,还不忘学习写作。“招兵不是要到秋季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准备啊?”有朋友问表弟。表弟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可不能临时抱佛脚,再说锻炼身体全在于平时的坚持。”如果不出意外,表弟秋季当兵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的梦想早就发芽了。

春天是发芽的季节,连一颗小草也想着发芽的心事,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一颗发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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