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孩子“不小心”

■杉柠

《教育导报》
2024年第66期(总第3961期) 导报二版

周六早上,上初中的女儿说在商场给同学买生日礼物。我很爽快地给她转了200元钱,让她合理安排,女儿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不到10分钟,她又打来微信视频,这反常的操作让我心头闪过一丝不安。果不其然,女儿眉头微皱,拉长腔调喊道:“妈妈——”小脸上挂着懊恼,还有一丝无奈,我忙问怎么了,“我不小心把人家店里的杯子打碎了,它是玻璃的。我没拿稳就摔了,好难过。”我听了心里有点生气,因为女儿平时在家就毛毛躁躁的,现在终于尝到苦头了。

我本想批评她两句,但想到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突发状况,便耐住了性子安慰道:“摔都摔了,下次小心点就好了。给人家把破损的杯子赔一下吧。”女儿应承道:“嗯,我会买下那个碎了的杯子的。只是我太心疼这个杯子了,不仅因为它很贵,要50元呢,更是因为它实在太漂亮了。”我说:“那你重新给同学买一个吧。”女儿听了,小脸舒展不少。

回家后,女儿问我:“妈妈,今天你怎么没有像平时那样批评我?”我一怔,理了理思绪对她说:“你以为我不想说你吗?你看你平时在家就毛毛躁躁,做作业老是漏写,上学到教室楼下了才发现书包没拿,多少次打印好的资料你就是不装进书包,非要到学校了给我打电话,还有你那乱七八糟的书桌,让你整理也不听,上次,还是你同学来帮你收拾的吧?”女儿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但表面上还是故作倔强地说她也不总是这样。我接着因势利导,“你现在大了,我也不想老说你,影响我们母女关系,但是,你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小事,你经常考试时把会做的题都做错了,和你的粗心、毛躁有没有关系呢?”女儿调皮地扮了个鬼脸,说:“那好吧,我想想,以后争取改正。”

第二天早上,我喊女儿起床,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磨磨蹭蹭,收拾好就把书包放在了门口柜子上,对她这一举动我竟有点不习惯。晚间辅导作业时,虽然卷面书写还是有点混乱,但我发现书桌整齐了不少,我打趣道:“呀,今天这书桌有点不一样啊,看来是有人下功夫了啊!”女儿大笑着说:“那肯定啊,不是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嘛!”“那你厉害,古文都学这么好了,其他的肯定不在话下。”我借机鼓励了她。

接下来一段日子,她很少让我去学校送落下的资料,老师也没有再找我私聊,强调她的卷面整洁度。有一天,我竟然在数学老师发的优秀作业中见到了女儿的名字,我和她爸对她一顿猛夸。看到她可喜的改变,我心中很是欣慰。期末考试结束,她回来兴致勃勃地说,老师夸她进步很大,原来她竟然进了班级前十名。据她描述,身边同学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教育家陶行知谈教育时曾说,要“少一些严厉,多一些宽容”。我想,孩子的改变应该也是建立在友好、平等的宽容之上吧。电视剧《我的阿勒泰》中谈道:“爱,是我清楚地看见你。”是啊,我爱你,就要看到那个真实的你,不仅是那个粗心、毛躁的你,还有在一点点改变的你。

孩子就像一棵小树苗,需要父母在适当的时候扶一把,这样才不会长歪。我们家长与孩子都要在经历的事中共同磨炼、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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