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擦亮“星星”

■甘肃省灵台县梁原学区安冯村幼儿园 王民国

《教育导报》
2024年第101期(总第3996期) 导报四版

谢尔·希尔弗斯坦说:“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它们看起来灰蒙蒙,总得有人去擦亮星星,因为那些八哥、海鸥和老鹰,都抱怨星星又旧又生锈……”我会擦亮星星的,擦得闪闪发光,一定会的。

上学期,我带一个混龄班,是9个孩子的老师,班上有8个调皮的男孩子和一个淘气的女孩子。这9个孩子,还分大中小班,所以平时的上课管理十分困难,常常是大班的3个听懂了,小班的3个还在自己的座位上玩,等到给小班的3个讲好规矩后,中班的孩子又带着大班的孩子说话、吵闹。每天,我都在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种仿佛永远见不到头的循环,所以时常会陷于深深的迷茫当中。我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愈来愈多的精神内耗逐渐压垮了我,我会在下班后暴躁地到处乱串,会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凳子上发呆,好久好久。

后来,我却开始感谢我们班这些孩子,我迷茫的精神内耗因为自己的教学管理能力低下而起,又被他们的天真与好奇心所拯救。

这群沉迷于“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口中会流出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老师,天为什么要下雨?”“老师,我们种的向日葵什么时候能开啊?我想吃瓜子了!”“老师,你的车为什么必须加油才能跑,就不能加水吗?”

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有时候也问得我满脸尴尬,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描述天空为什么要下雨:水汽宝宝特别轻,所以它可以慢慢飞起来,越飞越高,飞到了高高的天空上,然后它遇见了其他的水汽宝宝,它们抱在一起,慢慢变得越来越大,水汽宝宝变大了、变重了,就变成小雨滴落了下来。

但是汽车为什么加水不能跑?这个问题的确难倒我了,我只能打开手机搜索,给孩子们说了一大堆自己也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给孩子们留下一头雾水和满眼对我的崇拜,“老师真厉害,说了好多我们听不懂的话,但是肯定是对的。”我满脸通红地接受赞美。

因为他们对世界的探索与好奇,因为他们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我每天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也就少了很多内耗的情绪。

作为男老师,在情感表达方面可能比较含蓄,不能像女老师那样,展现出母性的光辉和对孩子的慈爱,或许更多的是摸一摸脑袋、轻轻拍一拍后背,或者捏一捏他们光滑的脸蛋,借此表示我对他们的爱。我喜欢孩子,这是一种纯粹又复杂的情感,纯粹的是爱,复杂的是期盼,期盼他们越来越好。基于这种情感,我经常严格要求我的学生一定要做好自己的个人卫生,保护自己的隐私部位,勤换衣服,早晚刷牙、洗脸,不能乱吃零食等等。

可能对于城区孩子来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行为习惯,但是我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村,一个以老年人为主、时不时还会停水的农村,孩子的个人习惯也就不怎么良好。但是现在,在我持续地培养教育下,我们班的孩子变化很大,他们爱干净,也能保护自己,真棒!

在一些人的刻板印象中,农村孩子是邋里邋遢的。可是还有我们,有一批又一批青年教师来到最需要我们的地方,深深地扎根在乡村讲台。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会慢慢地、一点一滴地擦亮这一颗颗星星,培养出一个个新时代好少年来建设国家。

都说时光匆匆,但时光哪有脚,走的总是人。我会一点一点地变老,这些乡村孩子会一点一点地长大,我会用时间擦亮他们的未来,用爱与责任点亮一颗颗的“星星”。

这长长的路,我只想陪他们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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