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17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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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第57期(总第4072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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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生命奇迹
刘蕊
《教育导报》2025年第57期(总第4072期) 导报四版

近年来,得益于城市发展对自然环境的重视,公园越来越多,我越来越喜欢看植物。春夏秋冬,草木花卉,它们如此丰富多彩,很多植物我连名字都不知道。随着我的兴趣逐渐浓厚,“咔咔”拍几张照或夸几句“真好看”,已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当我想了解它们更多的时候,《它们没有脚,但足迹遍天下》这样一本植物科普小书,恰逢其时地出现了。

书的作者斯特凡诺·曼库索,是意大利一位声名远扬的科学家。他著作等身,在专业领域斩获无数大奖。这位严谨的学者,下笔却十分轻快、易读。这本小书没有晦涩难懂的术语,没有高深莫测的理论,而是用一个个小故事,讲出那些植物界的趣味往事,对我这样的外行读者十分友好。

书一开篇,作者就提出,植物在地球上扮演的角色被严重低估了,因为人们通常更关注动物,但实际上“没有它们(植物),我们这些动物根本不可能存在”。作者强调,植物有着全然不同的生命形态,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它们是“先驱、逃亡者、幸存者、隐士和时代豪杰”。当翻阅这本书时,我不断地被这些无声的生命奇迹所触动。

第一个震撼我的故事,是那些历经重大灾难后的“归来者”。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此后方圆30公里区域清空,数十年禁止任何人进入。放射性物质让植物大量死亡,然而随着辐射影响减弱,仍有植物活了下来,并适应了极其恶劣的环境。后来,这片禁止人类踏入的区域,竟成为前苏联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区域之一,连动物都纷纷回来栖息。在文明的发展中,人类总是骄傲于对自然的征服与改造,但在人为的灾难之下,植物却以看似柔弱的身躯,打赢了一场场夺回生命权的胜仗。

这种无声的坚强与韧劲,还体现在“时空穿梭”的旅行中。公元73年,罗马人攻陷了起义军的一座堡垒。在约1900年之后,考古学家从这座堡垒中挖掘出几颗放在陶土罐里的海枣种子。古老时代的海枣树,原本在数百年前就已消失,而这次考古发现,让科学家们重新激活了这些沉睡快两千年的种子,其中一颗竟真的发了芽。据说,科学家还曾唤醒过一颗来自1300年前的莲子。在植物的世界里,长寿者比比皆是,不论种子还是成熟的草木。与之相比,人类的生命短暂得如昙花一现。读到此处,我不禁感叹自然的神奇,同时又生出一份敬畏之心。

阅读的间隙,我打量着书桌旁的红掌,它的叶片宽大厚实,花朵绽放着明媚的艳红。亮丽的色彩总让人们心生喜爱,这也是植物们独特且有趣的生存“小手段”之一。书中提到在16世纪,番茄传入意大利时还是黄色品种,后来多次变换颜色,人们一直对它心存怀疑,担心有毒。直到它变成红色以后,才慢慢转为食用作物,迎来生存扩张的无忧之路。在这个过程中,番茄都经历了哪些“盘算”和“计划”,又如何让自己变色,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我们悉心了解,会发现每一种植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奋斗史,这也是它们存于这个星球上的独特价值。

这是一本两小时就能读完的小书,既妙趣横生,又富有启示。书中最后一句话令我触动不已,它令我想到,在这浩瀚宇宙中,地球如一颗尘埃,却孕育出无数的生命与繁荣。植物亦是如此,在时光的长河中,它们看似渺小而沉默,却热烈地开创了自己的一生,这就是一种奇迹。

书中最后一句话,这样写道:“茫茫宇宙中,生命是极为稀罕的恩典。”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