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9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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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103期(总第3751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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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你所读
■潘玉毅
《教育导报》2022年第103期(总第3751期) 导报四版

在我看来,读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好像清代状元陆润庠为苏州留园题写的一副楹联所描绘的:“读书取正,读易取变,读骚取幽,读庄取达,读汉文取坚,最有味卷中岁月;与菊同野,与梅同疏,与莲同洁,与兰同芳,与海棠同韵,定自称花里神仙。”

对于书,我情有独钟。小时候,零花钱不多,最羡慕别人家的小孩总有闲书看。于是变着法子跟人套近乎,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他们可以把书借给我看。及至上了初中、高中,每个月省着饭钱,哪怕饿肚子,也要留出钱用来买书。有时为了一本自己喜欢的书,不惜饿着肚子跑遍大街小巷。

等到上了大学,毕业论文写黄仲则,我几乎在西安大大小小的书店和图书馆里都留下了脚印。每每看到相关的书籍,我就赖着不肯走了,常常一坐就是三五个钟头,起初随带笔记本,看到有用的文字,就用并不好看的字抄录下来。后来书店的店员不让抄了,那时又没有相机,手机像素也不像现在这么清晰,所以,我只能靠背诵,包括页码和出版年份。

如今,我已经能够自食其力了,书市却萧条了。而且因为忙于生计,看书的时间也少了。转身遥望那段“蹭书看”的日子,感觉挺傻的,但是又是那么充实和幸福。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有朋友打趣我,说我当年爱书胜过爱自己。每次一打开书本,我满脑子的思绪就忍不住跑到书里面,在别人的字里行间寻找我要的心情,从上古三代到强秦盛唐,再到宋元明清,我如一个不知止步的精灵,游历了无数朝代,最后驻足眼前。掩卷沉思时,是翻滚的历史画面,是书中故事的历历重现。虽然身在书房,孤灯一盏,没有“红袖添香夜伴读”的浪漫,但我还是自得其乐。对我来说,书籍给予的不只是知识,还给驿动的心提供了一方栖息的宁静空间,当然那只是栖息,不是长住。

读书使人明智。很多时候,你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跟你接触什么样的人、读什么样的书有关。同样,你读什么样的书、交什么样的朋友,在某种程度上也取决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即你所读,所读即所悟。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每本书也是一个人。阅历不同,书的内容就有了差别;而书的内容不同,它能带给人的启迪也不尽相同。就像有人读书只为那书中的黄金屋和千钟粟,有人读书只为充实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抵书与人是相同的,人若肤浅,书也深奥不到哪儿去;书若寡识,人也不大可能因此博闻强识。

让我感触最深的是书带给人的念想和感动。我的一位同事有天忽然问我可曾写过乡土方面的文字,她说她的二爷爷打小离开家乡,定居东北。因为年事已高,想回而不能回,每次读到有关故乡的文字、吃到故乡的年糕都会特别开心。他说:就算活着回不去,死后骨灰也要回故乡。在乡土情结越来越淡的今天,听着这样一个故事,我的内心充满了感动。为这缘故,我有意写一些关于故乡的文字,写给会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