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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84期(总第3979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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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桂花开
黎杰
《教育导报》2024年第84期(总第3979期) 导报四版

“今年桂花还没开!”

中午在食堂就餐时,同事与我聊到桂花。

“真没开?”我也诧异。

“不是八月桂花遍地香么?都八月见底了,怎么还不开?”

是呀,这个八月我也觉得缺了点什么,往年此时,我们可都被桂花香晕了。

难道桂花也怕热?今年川渝大地的天气的确极端,从夏入秋,气温居然没降过,甚至还高昂起头,让我们过起40℃的秋天。

每天上下班,我得从耀目路经过,路两边行道树以桂花树为主。但在强烈阳光的照耀下,我们除了在树下躲太阳,谁还会有心情欣赏一树桂花呢?以至于同事谈到桂花,我才发现,今年桂花遭到了集体漠视。

饭后浏览报纸,在一篇报道中得到了桂花未开的证实。文中专家称,今年桂花虽还未开,但不会爽约。我信,迟开的桂花也叫桂花。

郁达夫曾写过一篇小说《迟桂花》,故事很美,比山中的迟桂花还美。我不知道今年未开的桂花可否用迟桂花来描述和定义。今年桂花至今未开,对于桂花开与不开,我心里没底,但我盼望桂花开,我要坐等桂花开。

耀目路上的桂花树是与银杏树间栽的。每到秋天,一条街只见银杏黄,只闻桂花香。银杏黄陪衬了桂花香,桂花香浸染了银杏黄,银杏黄是飘,桂花香是落,一飘一落,这满街都是色彩的天堂,满街都是暗香的浮动。满城尽带黄金甲,满城尽飘丹桂香。这秋天,让城市更生动。

然而,今年暑气还未消,桂花还未开。桂花树有着密匝的披针叶,如果应季,桂花花蕾就该藏在叶柄下。我观察了,今年桂花叶柄处光滑,没一点凸起的迹象。

“到底要延后到啥时开呢?”我纳闷。

桂花属木樨科,常绿,阔叶,树姿飘逸,叶翠绿,树皮灰褐色,是城市绿化美化的常见选择。一串桂花,就如伞聚一般,花梗如伞骨,细细弱弱,花萼花丝皆短,花冠呈黄白、淡黄、黄色或桔红色等,花瓣质厚,每一朵都油浸浸的,如打了蜡。我喜欢的秋天,就是桂花开放的时节,就是四处飘着桂花香的日子。

去年,我见过桂花二度开。有朋友说,桂花还有开三度的。这就对上了,今年桂花虽一度未开,那开二度、开三度也有可能。

桂花未适时开,肯定有其道理。就如人一样,太热了,知道躲进空调屋里待着。桂花亦然,桂花也要自我保护。如此看来,自然界里的草木也有自己的生存哲学。

不过,桂花未适时开,多少令人遗憾。那就去诗词中寻桂吧,让众多香透纸背的桂花萦绕着我们。“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重露湿香幽径晓,斜阳烘蕊小窗妍。”……

昨日乱翻书,看到陆游诗词,方知桂花开与不开有机关。昼暖夜凉,温差要大,才能雨露积成,才能蒸发寒馥,才能烘出桂花的金蕊。

好在,天气预报已经讲了,天气即将转凉,桂花该出场了。就端一杯桂花酒,敬敬岁月,坐等一树一树桂花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