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20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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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第76期(总第3724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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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贵的孩子气
■商艳燕
《教育导报》2022年第76期(总第3724期) 导报四版

孩子眼中的世界与成人的世界有所不同,他们因为还没有完全被世俗沾染,所以更具想象力与幻想精神,由此,他们的想法与表达也往往会带给我们许多意外之喜。

有一年,孩子告诉我,原来他每年过生日都许愿想要两只老虎,我就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说,每次大人让他许愿时,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要什么,于是就拼命想,想着想着,就觉得养只小老虎应该不错,但一只小老虎太孤单,最好再来一只大老虎。可大老虎太霸道了,总是欺负小老虎,他虽然很生气,可还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说服了大老虎,让它们俩成为了好朋友。之后,他就带着它们一起在大森林里散步,威风极了。

我以为他是在编故事,他却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是真的,他说9岁以前的生日每次都这样许愿,可是一次也没实现。说完还自嘲地说:“老妈,你说我过去多幼稚。”

我一边笑,一边却觉得他的这份“幼稚”是可贵的孩子气,值得我好好呵护。

我们俩都喜欢苏斯博士的绘本,《桑树街漫游记》是我们两个最为喜爱的故事之一。一个刻板的父亲想和儿子有更多的交流,于是吩咐儿子每天回家向他汇报在学校和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当小男孩兴致勃勃地和爸爸说过后,爸爸却批评他说:“别再编造奇怪的故事说给我听,别把小鱼儿说成巨鲸。”

这天上学前,爸爸又照例叮嘱他要好好观察,放学时,小男孩睁大双眼盯着街道。他看到一匹马拉着一辆破车驶过,除此外什么也没有。就告诉爸爸这么一点儿事吗?那可太没意思了。他想,其实那是一匹斑马,驾车的是一名武士。不,还不够,马车应该换成战车才威风。可这还是不够绝妙,要是大象、驯鹿来拉雪撬就精彩了,宝座上应该坐着有钱的王公。但如果有一个盛大的铜管乐队就气势雄伟了,市长先生也来参加。现在街头发生拥挤,警察护卫来维持治安……全世界的表演家都来参加集会,马达轰鸣、飞机凌空、人人喝彩……小男孩越想越得意:“这么精彩的故事,没人能胜过我。”他大摇大摆地冲上楼,感觉自己真了不起。可是爸爸淡漠的声音传来:“放学路上你看到了什么?”小男孩顿时红着脸,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没什么,只看到一辆平平常常的马车。”

故事中小男孩如果能够有一个懂得倾听的爸爸该有多好,他的童年一定会充满了欢乐,长大后,可能会成为了不起的故事家。当他回忆起童年时,会满眼含着笑意想起那个肯于倾听他的爸爸对他的每一句鼓励。可惜,有很多像故事中这样的爸爸,一句话就浇灭了孩子的快乐与梦想。

有一次坐公交车时,我注意儿子仿佛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中,每隔一会儿就作出往窗外扔了一个东西的手势。于是,他“扔”一下,我就“捡”一下,他笑了,问我为什么要捡。我问他为什么要扔,他说:“这些汽车我不要了。”我说:“不能乱扔东西。”他说:“不,这些小汽车我都不喜欢了,我一扔就有人捡起来,他们都很开心。”你看,小孩子的脑子可是一刻也不肯闲着的啊,他们的脑海就像一个了不起的城堡,里面有千千万万个故事随意发生着。

很多大人不理解孩子,总觉得孩子说的话太离谱,是在“胡说”“吹牛”“胡说八道”,其实那是他们不懂得孩子,也忘却了自己曾是个孩子。如果我们愿意包容孩子的天真与孩子气,那我们得到的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想象世界与可爱的儿童世界。反之,如果大人总是打断孩子的想象,久而久之,孩子就再也不愿意与大人说什么了。

我们要学会倾听,倾听的本质是理解,要学会理解孩子,还需要一点点耐心,需要大人对“孩子气”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