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5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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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7期(总第3902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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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
■胡美云
《教育导报》2024年第7期(总第3902期) 导报四版

课间值日,我在操场上慢慢地走着,阳光明媚,洒在高大的木棉树上,木棉树的光影落在了地面上,随风一晃一晃的,吸引着两个低年级的孩子,你来我往地踩着晃动的影子嬉闹着,笑得“咯咯”出声,惹得我也不禁停了脚步,跟着莞尔起来。儿童世界里的快乐总是如此纯粹,纯粹得叫人心生感动。

操场边的花圃里,各色的月季花正开得娇艳,和着轻轻的风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桂花却是谢得差不多了,但依然能闻得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淡香,季节的更替总是进行得如此悄无声息,只有在偶尔的回首中才会惊觉时光的匆忙,换来一声心底的惊叹。

那些院墙边的木棉树,应该是校园里年龄最大的树了,枝叶繁茂,粗壮的树身上刻着时光留下的斑驳痕迹,深刻而清晰。四季轮转,一年又换一年,它们静悄悄地花开花落,树叶枯了又荣,荣了又枯,似乎并没有看到它们有什么变化。但是我知道,它们的年轮在增加着,它们长高了、长粗壮了,它们由孩童到少年,再由健壮的青年变成了沧桑老者,一点一点染满时光的印痕。

木棉树下,几个高年级的女孩正在跳绳,单摇、交叉跳、双人跳,一根小小的跳绳被孩子们玩出了许多花样来。她们手上的跳绳在飞扬,头上的马尾辫在飞扬,在她们一声快过一声的计数里,是如阳光般飞扬着的少年时光,她们的笑声是那样的清亮、那样的明媚、那样的欢乐。很自然地,就想起曾经同样年少的我,也如她们这样在校园里笑着、跳着,那所叫作和平小学的校园里,也洒下过许多像这样欢乐的笑声。

迎面走来的同事,见我看着跳绳的孩子们笑得开心,也停下了脚步,和我一起笑盈盈地看着她们。

“小时候,我们也喜欢这样跳绳,看着她们跳绳,很容易想起小时候的事。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下子就成了中年人。”听着同事的感慨,我笑着,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时间确实快,一转眼,我来学校都十多年了。其实,岂止是看她们跳绳会想起小时候啊,看她们读书,看她们在操场跑,看她们对着一片树叶、一只小虫子都能乐呵半天,都有我们小时候的影子,都很容易就想起自己的童年。”

我的话音才落,同事已经接过跳绳女孩递过的绳子,和孩子们一起跳了起来,一起享受着那高高跳起的畅快,享受美好单纯的快乐时光。

忽然想起平常怀旧时感慨得最多、听得也最多的一句话:“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多好啊!”

是的,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多好啊,依然是个孩子,欢快地和小伙伴奔跑在校园里,跳绳、踢毽子,趴在地上盯着小蚂蚁搬家……孩子们大多只会快快乐乐地过着当下,想起未来的样子,也是像梦一样的美好,充满着期待。怀旧似乎是成年人的专利,因为总害怕时光流逝得太匆忙,害怕年岁渐长头上白发生,偶尔想到未来时,还常常一不小心就染上了焦虑的颜色。

正恍惚间,上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如小鹿般一个个轻快地奔向各自的教室,同事也收了跳绳,开心地笑着,和我一起朝教室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便有了忽然而至的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