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6日 每周二、四、五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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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第128期(总第3893期) 导报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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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儿“下场雪”
■于刘燕
《教育导报》2023年第128期(总第3893期) 导报四版

“妈妈,明天会下雪吗?”最近,每晚讲完睡前故事,女儿都会一脸期待地问我同样的问题。

自小生长在江南的女儿看到雪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古诗里写的“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美景更是不曾体会。今年入冬后,我第一次带她回了一趟北方老家,两位老人居然提前在院外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隆重迎接,还专门留出一大块洁白完整的雪地供女儿玩耍。那几天,女儿每天都要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起奔跑跳跃,在雪地里撒欢打滚,开心得像一只林中嬉雪的小鹿。

回来以后,女儿便心心念念着下雪。可如今冬至已过,却还未见半点雪花的影子,我能察觉到女儿每天早上拉开窗帘时的淡淡失落。于是,我和先生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商量如何帮女儿完成心愿。

陪她再看一次《冰雪奇缘》动画片?缺少了点新意。带她去商场里溜冰?女儿太小还不具备这种能力。去雪乡来一场家庭旅行?暂时请不了假无法成行……方案一个个提出,又因囿于时间、钱包和各种客观条件而一一被否。

先生无奈地扶额长叹:“难道要我发个信号弹到天上去来场人工降雪吗?”这一句话像闪电一般击中了我,对呀,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在家降一场雪呢?我把这一闪而过的灵感告诉了先生,得到肯定之后,我们便着手准备“造雪”了。

在网站上找寻了教程,我将适量小苏打提前冰冻,先生则贡献出自己剩余不多的剃须膏,为了营造大雪纷飞的景象,我们把废旧泡沫板揉成了一些细碎的小圆球颗粒铺在地面,再加上女儿的泡泡机吹出的轻飘飘的肥皂泡,冬日的氛围立刻拉满了。

先生温柔地叫醒了午睡的女儿,把她领到这片“雪地”时,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听到要一起造“雪”,女儿瞬间惊喜欢呼。她迫不及待地拖来自己小时候洗澡用的小浴盆,我和先生配合着把提前准备好的小苏打和剃须膏加了进去,两种细腻柔软的物质混合出了雪的质感和颜色。3个人齐心协力加水搅拌,不多时,就得到了一盆冰冰凉凉的“雪”。

在这一盆以假乱真的雪里,我们开始一起造雪景。女儿非常兴奋,她笨拙而认真地团出小雪球,用黑豆和胡萝卜装饰出雪人的眼睛和鼻子,最后3个亮晶晶、胖嘟嘟的雪人诞生了,女儿说那是我们幸福的一家。在泡沫铺成的雪地里,先生和女儿席地而坐,告诉她真正的雪是如何形成的,解释为什么这里迟迟没有下雪。我给她讲百听不厌的“白雪公主”,一会儿扮作老巫婆;一会儿扮作小矮人,放肆嬉闹,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以后,看着满屋的狼藉,我对女儿说:“圆圆,你见过外公以前怎么扫雪的吗?我们像外公那样把雪扫干净,下一次下雪了才会更漂亮,对吧?”女儿乖巧地点头,开始一起帮忙打扫。这天晚上,女儿没有再问会不会下雪,在我关掉床头灯以后,她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妈妈,我好爱你。”我心中一阵暖流经过。

用触手可及的东西维护女儿简单的童心和快乐,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行为,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孩子就像天使一样纯粹,像雪花一样纯净,他们的快乐和满足并不取决于金钱和物质的堆砌,而在于我们真心地陪伴和平等地交流。

这一场雪,不仅让我们一家人在寒冷的冬天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也让我更加珍惜与女儿相处的时光。从她的笑容中,我看到了陪伴和关爱带来的力量,更加懂得了如何与孩子共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