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普融通是当前中国教育改革的发展战略和重要举措。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加快构建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体系。《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强调“以职普融通拓宽学生成长成才通道”。2024年11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强在上海调研职业教育和技能人才培养工作时强调：“要配备更多技能高超、热爱教研的教师，创新教学模式和方法，让学生既掌握一技之长又增强综合素质，提升适应市场变化能力。”
职普融通的核心是打破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的壁垒，促进两类教育体系的深度融合与资源共享，为不同的学生提供更灵活、多元的发展路径和成长通道。教科研机构辐射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两大领域，具有融通优势和融合可能。早在2017年，成都市印发《关于推动普职融通育人模式改革的意见（试行）》，着力建立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融合衔接、互相贯通、多元立交的人才培养机制，8年来，市域统筹推进职普共育复合型人才的实践，实现了职普融通贯穿成都市大中小教育体系全过程。
一、把牢研究属性：开展互动共进的职普融通序列研究
没有科学的教育研究，就没有科学的教育实践。问题课题化，是实践者们常见的行动策略。成都市形成了“理念—机制—行为”研究路径：一是理念引领，坚持生涯教育研究主线。以教科研机构的建制化组织重构为抓手，组建大中小一体、职普共研、校企协作的研究团队，将职业生涯发展理念渗透到职业启蒙、职业体验、职普融通实验班、综合高中、高职院校与本科高校共建等各教育阶段的研究与实践。二是机制驱动，发挥重点课题牵引作用。以全国教育科学规划教育部重点项目《职普融通背景下中小学生职业体验的跨界融合机制研究》、省级教育规划重点课题《融通融合融汇的现代职业教育协同机制研究》等8项部省级课题为牵引，开展职普融通系列机制研究，从中观层面揭示职普融通的运行机理与实践逻辑，为一线教师开展职普融通实践提供方法论框架和结构模型。三是实践推动，倡导“小而美”研究范式。坚持将“职普融通”作为市级教育科研规划课题、教师小课题选题内容，开展有组织科研，召开课题培训会、中期展评活动、结题答辩会，引导学校聚焦职普融通实践具体问题，由研究“教师的教”转向研究“学生的学”。如成都市青苏职业中专学校的学生学习力研究、成都电子信息学校的学历案研究等教改项目都聚焦在职普融通背景下学生学习方式变革。
二、深化实践属性：构建互通共享的职普融通运行模式
职普课程的融合情况决定着两种教育类型的融合程度，影响着育人质量与水平。一是开发职普融通课程。推动职业学校与普通高中联合开设科学技术类、文化艺术类、职业技能类、综合实践类等课程。成都汽车职业技术学校依托省级重点课题《“三教”改革背景下1233 N职普融通实践》研究，与洛带中学根据普高课程标准和职高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共同研制职普双向互转课程设置和教学计划，实现课程双向融通、学生双向流动。学校498名毕业生中，200余名学生升入本科院校，占比40%以上。二是建设职业体验特色课程。发挥职业学校优势，职普教师共同开发横向遍布成都重点产业、纵向覆盖小初高不同学段的职业体验特色课程。成都市洞子口职业高级中学首创“普职融通职业体验训练营”，为成都市中小学提供了20余个职业体验系列精品课程。三是探索综合高中课程模块。兼顾学生禀赋与需求，推动5所综合高中探索建设全面、多元、开放的融合课程资源。四川天府新区综合高级中学依托省级重点课题《综合高中高水平专业化创新团队建设模式实践研究》，按“职普一体化培养人才”思路制定学校人才培养方案，融合实施“学术类课程、应用类课程、特长类课程”，开展“分层分类、选课走班”教学，全国20个省市50余家单位来校交流。四是优化线上课程资源供给。以成都数字学校为依托，联合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成都职业技术学院等在蓉高职院校，面向中小学生在线直播职业体验教育课程78门。建设成都职业体验中心，研发虚拟仿真软件180余套，形成云端自主体验场景。
三、盯紧组织属性：探索互联共建的职普融通教研样态
教研制度是中国特色教育制度体系的重要组成。教研改变教师。在推动职普融通育人模式改革中，教师因何可为、以何而为、如何作为？我们从“组织—空间—平台”方面着力。一是重塑教研体系架构。打破职教与普教教研固有模式，构建“职普融通、优势互补、双向奔赴”的教研体系。在思政教育、劳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领域，常态化开展“市—片区—区—校”四级融合教研，引导不同类型学校从“单一独研”走向“联合群策”。开展公共基础学科“普职融通”系列教研活动，普教教研员和成都七中等名校教师越来越多走进职教课堂。二是延展教师能力边界。打破学段分割、学科壁垒、类型差异，践行教师群体共同价值追求，以党团队、大中小、校家社“三个一体”为纽带，职普共培职业体验、STEM教育、劳动教育“种子教师”达300名。三是变革教研传统样态。职普融通面广、线多，结构复杂，需要依靠数字驱动打破教研传统形态。一方面，建好数字教研平台。依托成都市中小学继续教育网、师培通，职普教师互鉴共研，发布涵盖知识与技能课程、特色优势课程、精准扶薄课程等不同类型的培训资源7786个。另一方面，创新在线师培模式。聚焦课堂主阵地，围绕“重点、难点、怎么讲、怎么练”，重构“解读+示范+练习”的循环式微课程实施步骤，发布微课14725节，覆盖60门普教学科和职教专业，全市教师累计人均学习数89 .6节。
8年来，成都市义务教育阶段职业启蒙、职业体验在大中小学校逐渐实现常态化实施，常年覆盖学生200万余人，中小学覆盖率100%；高中阶段职普融通实验班形成了“课程互融、师资互通、学籍互转”的融通新样态，职普融通实验班人数由2018年首届810人增长至2024年的4760人，招生计划7年增长近6倍。未来，服务新质生产力，培养复合型创新型人才，需要坚持系统观念，推进职普融通研究实践走向区域“全学段”立体交互式融通，以高品质教科研服务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
【本文系四川省2023年度教育科研重点课题“融通融合融汇的现代职业教育协同机制研究”编号：川教函2023〔478〕号成果】